第一百六十二章 幻中幻(五)
黄金鳞片的尽头,出现了狰狞恐怖的虬须,之后是如同烈日一样的双瞳,一股太阳爆炸的气息飞落而下,将这里浇筑成了一片岩浆地狱。
整幅画连接起来,就是一条狂舞的火焰巨龙,如同刚刚从火山之底,携带着无量的岩浆,暴怒而出,直冲天际,将太阳的光芒都遮掩。
在这样的气息之下,光光是散发出来的温度,就足够引燃凝气境体内的灵力,直接将人化成灰烬。
而在火焰巨龙的对面,则是浴血而生的修罗,三千血丝飞舞,自成一个血色的结界,将其中的一切都同化成一滩鲜血。
浓郁的杀气凝集成了实质,已经不是气体,而是浓厚的液体,从人的头顶沐浴而下,将人完全包裹其中。
一般的气海境,恐怕会立刻被其影响,丧失理智,从而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直到死亡才会停止。
王石早就撑起了一层防御,将宁一包在其中,屏蔽着一切伤害。这样两股气息,就算是他,都不敢去真正地触碰。
壁画上刻画着这样一场惊天的对决,已经远超了王石的认知,恐怕就算是十年之内,他都不一定能够触及到其中的境界。王石所见过的人之中,也唯有神秘莫测的李逸仙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一些。
不要说是王石这样一个小小的气海境,就算是吕相子那样的通玄境,站在这样的壁画之下,恐怕都会禁不住颤抖,想要跪伏而下,仰望这等生灵。
凝月石的光芒很柔和,映照了不过是十步远的抵挡,将整个龙头还有血修罗的眼睛完全照了出来。
原本是很粗糙的洞窟,形成了不规则的阴影,将所有的壁画都映衬的若隐若现。然而,这却让这两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更加强烈,如同融化的铅,逐渐落在王石的肩膀上。
许久之后,王石才行震撼之中脱离出来,开始思考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要是按照吕相子所说,这些壁画是一种传承的方式,而最终的“飞天”也是藏在壁画之中,那么这里的壁画,或许也是一种传承。
然而在先前的大殿中之中,壁画展现出来的完全是惨烈的战争场景,差点摧毁王石的意识。幸好这里的壁画并不是如此,要不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王石还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
还有先前通道之中的幻境,那可不是一般的强,能够脱离出来,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从这种种的迹象来看,这里的壁画,很有可能不是一种传承,而是将闯入者绞杀的一种手段。
要是“飞天”这么容易取得,就不会是罗伊族的大秘密了。而这里还有最后的罗星,数目的庞大,应该远超千百滴。这里甚至还拥有着光复罗伊族的宝藏。
如此重要的地方,三千之后,都没有人能够获取,就足够证明这其中的危险性了。
而在此之前的大殿之中,王石他们还遇到了那个奉命杀死罗伊族的老人,而他一直藏在这里,都未曾发现的秘密,用脚想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个老人,当初的行为可以非常的令人诧异,很有可能已经悄悄跟了上来,不知道在图谋什么。而因为黑死咒能够借助其的力量增长,王石对他也就格外上心了一些。
在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王石平复下了心绪,对着宁一叮嘱了几句后,将手掌轻轻地抬起,向着壁画接近。
只不过是轻轻地抬起了手臂,就如同抬起一座山岳一样艰难。而空中蕴含的强大气息,也开始入侵到王石的体内。
被摩擦成了飞刀的杀气,顺着每一个毛孔侵入王石的手掌之中,继而顺着经脉,在疯狂切割的同时,向着他的经脉深处进发。
而化成了浓厚岩浆的温度,也从肌肤向内侵蚀,就如同万里海底,强大的压力将一切都压入了人的体内。
这完全就是疯狂的入侵,并且是疯狂地破坏,很有可能立刻将人的手臂崩碎,甚至毁灭到人的气海,彻底摧毁修行者的灵力。
这其中的任何一样,产生的剧烈疼痛感,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地住的。这就跟磨的很薄的手指,冷不丁地扎上了钢针,只会让人猛然退缩。
然而,王石却没有退缩,反而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向着前面伸去。
王石又不是变态,不会从痛苦之中感受到快感,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过是验证自己的某一种猜测而已。
将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接引到自己的气海之中,王石用浓厚的灵力将其包裹,一层又一层,就像是化石形成的过程一样。
然而这些气息的狂暴远超王石的想象,并且刚刚一相遇,便爆发出来了惨烈的大战。饶是王石的灵力雄厚,并且有着星空的神秘力量,也不能将其消化。
努力了很久无果,并且让自己的气海受到了不小的创伤,王石不得不停下来,重新进行思考。
这里的气息很强,远超王石的认知,却也正好契合他的灵术。
火焰巨龙代表着弥炎天爆,血修罗则代表着妖刀厌杀,若是能够炼化,哪怕仅仅是受其影响,对王石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事情。
真的能够吸收火焰巨龙气息的话,王石的弥炎天爆必将真正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不再是只能施展出弱化版的弥炎天爆,到时候完全可以正面硬抗凌潜的杀字线。
而妖刀厌杀,从一开始王石就没有完全掌握其中的力量,当初在跟老大对战的时候还差点被反噬。要是能够接住这个契机,进一步掌握它的力量,无疑对王石实力的提升,有着无与伦比的帮助。
单纯用灵力来消化其中的一种力量,倒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将两股力量同时吸收,而是异常的艰难。
要是能够将两股力量分开,或许就能够很好将其包裹其中。
王石皱眉想了一会,缓缓地抬起了两只手臂,向着壁画接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