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苦涩面容下的冰冷
曾经与洪明锐曾经有过交手的沈智，虽然近年没有再和其碰面的机会，但曾经交手时印象何其深刻，加之刚才在洪明锐身感受到的那种异样，沈智听到洪明锐的招呼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即便现在的洪明锐相较段俊风和丁奉为两人的境界都要低了一阶，但正如同沈智和罗动所说的，洪明锐是个疯子，疯子有时候并不能以常理来审视。
“好久不见。”
沈智简单的一句话想打发掉洪明锐。
“呵呵，是很久没见了，不过用不了几天咱们又能交手了，希望这次你还有其他人别让我失望。毕竟这次我弟弟可是在一边看着我呢，如果这四院斗祭没有挑战性的话，恐怕他在西环院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无聊的。”
洪明锐带着一丝狂妄，但是这狂妄之余却又不像是疯言疯语，毕竟以他当年前夜祭夺得魁首时的表现来看，那时候的他是绝对有资本这般说的。
即便当年沈智也有着不逊色于洪明锐的实力，但最终的败北，无疑是说明当年沈智在能力相洪明锐还是有所欠缺的。
只是本以为洪明锐饮下那杯属于前夜祭魁首的四季佳酿之后，反倒是没有继续展现惊人的实力，竟然出人意料的在境界提升渐渐落后于当年参加前夜祭的对手。
如今境界只有脱俗境五阶的洪明锐，对着境界已然达到脱俗境六阶的沈智说出这番话，甚至还将同样境界相仿的其他人也涵盖进去，无疑是想说明包括沈智在内的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么明显的挑衅，既然当着四所环院院长们的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虽然话语之的措辞并不是很过分，也没有太大的戾气，但那种目无人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传达到在场所有人心了。
出人意料的是西环院的祝副院长，并未对洪明锐的这般挑衅多说什么，似乎是早已经默许了洪明锐的乱来，亦或者是这在祝副院长看来，本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宣言。
另外三所环院的院长，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小辈的胜利宣言，斤斤计较，包括孔院长在内的三位院长，都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作为同届对手的沈智等人怎么回应。
“四院斗祭总有人要失望的，不过洪明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四院斗祭之前，还有前夜祭。今年我们南环院的新生，不一定你弟弟弱喔，我相信你应该也能察觉到其境界的差距吧。”段俊风侧过身，对着洪明锐朗声说道。
无疑段俊风指的是今年南环院入院考核首名米莉，要知道米莉的境界，可是连东环院孔院长刚刚都给予了肯定。
虽然境界的高低不一定决定了真正实力的限，但境界越高实力越强这种亘古不变的道理却是没办法反驳的。
而洪明锐身边的洪明照，则是与往年大多数代表环院参加前夜祭的新生境界差不多，都是脱俗境二阶期的水准，这点段俊风所言倒是有着些许的道理。
不过相较于段俊风避开洪明锐的话的重点，强调前夜祭，也有人选择了直面洪明锐话所重点指出的一点。
“洪明锐，你别得意，次的账，这次我可是会在在这里找机会讨回来的。相较其他人，你还是先注意注意你自己吧，脱俗境五阶境界，恐怕在参加四院斗祭的考生之，都只能排在二流，真当我们近几年的努力白费了么？”
丁奉为原本的傲气，在洪明锐这略显狂妄的发言下，被彻底激发出来，即便出声反驳洪明锐的时候，也是针对意味十足。
“虽然我现在很想让你看看我有什么新手段，但现在可不是时候，不然四院斗祭没乐趣了。不过既然你丁奉为这么说了，我倒不介意与你交手的时候让你看一看。”洪明锐瞥了一眼丁奉为，似乎相较沈智，丁奉为倒是完全对他没有威胁，甚至这种给丁奉为看他新手段的语气，更像是施舍一般。
丁奉为哪儿听不出来洪明锐话的轻视，只是曾经前夜祭被洪明锐首先击溃的他，这次需要用的是实力与结果来证明自己，如果在此时此刻真的无休无止的和洪明锐多费唇舌，反倒是有些掉价。
“洪明锐这新手段恐怕必然不俗，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底气十足的和我们透露了，看来他境界虽然才脱俗境五阶，但恐怕并不是因为自身资质的原因才如此精进缓慢，而是另有原因了。”沈智小声的在孔院长身边耳语着，声音并不至于让其它三座武场的人听到，但却没有避开罗动。
虽然目前是沈智代表了东环院参加四院斗祭的学生前来与其它三院会面，但四院斗祭终归是所有参加学生的盛世，沈智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孔院长说明，应该也是想透过这个信息告诉东环院参加四院斗祭的那些学生，在可能遇到洪明锐的情况下，所需要提防的一些东西。
洪明锐是疯子，而且是那种一战斗起来彻底脱缰的疯子，他的狂妄他的疯癫，也都是建立在对自己实力有着相当程度自信的前提之。
这种人的可怕，很难用常理去揣测。
罗动听着沈智的话，不由得抬眼看向东环院所处武场对面台的西环院一行人，只是罗动目光刚触及西环院那方，洪明锐洪明照两兄弟，仿佛同时感应到自己的目光，一时间罗动已经直接和这洪家两兄弟的视线对。
从之前洪明锐的态度来看，他弟弟洪明照的实力他还是有底的，也正因为这样无论是洪明锐还是洪明照，两兄弟那种如出一辙的狂妄与目无人，倒是表现的格外一致。
如果说罗动之前作为一个旁观者观察两人，并没有太多直接感触的话，那么现在当罗动的视线和两兄弟对的时候，洪家两兄弟看罗动的眼神和表情，很有深度了。
那种带着一丝懒意和嫌弃的眼神，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分明是觉得罗动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个场合。
尤其是像四院斗祭这种场合，即便罗动所代表的是东环院，但罗动的境界真的难以让人感到威胁，甚至罗动这等连脱俗境一阶都没达到境界所能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并不让人感到期待。
罗动并没有因为洪家两兄弟的视线避开，反倒是心下坦然的迎接着两人的目光，即便洪明照此时正和洪明锐指着他说着什么，罗动也未曾避开。
“哥，我不喜欢那个小子的眼神，那种不服输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洪明照带着些许的厌烦对身边的洪明锐说道。
“不服？”洪明锐作为洪明照的哥哥还是了解自己弟弟的，“不服打到他服，前夜祭既然是四人场乱斗，自然这种杂鱼要先一步清理掉，到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差距好了。”
“那如果他还是不服气呢？好像哥哥你的那些对手，也没有对你心服口服一样，咱们洪家可是要办大事的，不让人心服口服怎么办的好大事？”洪明照虽然只洪明锐小几岁，但此时和洪明锐说起话来，却显得有些幼稚。
洪明锐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似乎弟弟这个看去有些幼稚的问题，正巧戳了他的一些心思：“跟随着自己的本能走，你想要怎么做，怎么做。”
“杀了么？”洪明照有些跃跃欲试。
“可以，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现在你给他一点教训好。”洪明锐似乎对于自己弟弟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什么时候能杀？看不顺眼的我也要杀，那边那个人也是……”洪明照指了指白念先的方向，无疑白念先那种英气逼人的气质，也让洪明照有些不舒服。
“白家的人你也想杀么？”洪明锐随口应着洪明照，“那也得等等，等两年以后吧，两年以后的四院斗祭我会找机会回来，到时候你想杀谁都可以。”
“那边那个姐姐很漂亮，我不杀。”洪明照指着米莉，眼却有种隐藏不住的爱慕。
“随你……”洪明锐说道。
此时洪家两兄弟的视线已经不在罗动身，但如果有人在他们身边听着这般言语间掌握生杀大权的对话，恐怕也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身处怎么样的家族，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才会如此视人命为草戒，说杀杀，甚至还定下了杀人的时间。
令人意外加没有想到的是，身在洪家两兄弟稍前位置的西环院祝副院长，分明是将这一切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但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即便听到洪家两兄弟这番杀你杀他的对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无疑是一种放纵，对于洪明锐和洪明照的放纵，只要能够亲耳听到洪家两兄弟刚才的对话，能够明白这绝对不是玩笑。
那种不带戏虐的对话，那种宛若家常的对话，如果真的是玩笑的话，只能说这个玩笑开的未免有些恶趣味，或者说太大了点。
此时此刻。
祝副院长看向其余三所环院众人的眼神，深藏其的是一种与面向苦涩截然不同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