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友谊

  战斗进入尾声。A2舰队残存的战舰，已经无法再继续抵抗下去了，他们开始四散逃离。不过，能够顺利脱离战斗，并摆脱查克纳战舰追击的，最终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五的战舰，而且大部分，都是启动速度极快，转向灵活，不被优先打击的驱逐舰和巡洋舰。
  星空中，苏斯战舰星零四散，查克纳战舰，则以四艘为一个编组，围追堵截。双方战舰那一排排灯火通明的舷窗里，氛围各不相同，一边是愁云惨雾，另一边，则是欢声震天。
  这一仗，能够从极端恶劣的局面下，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不得不说，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如果再加上在战斗中成功布置陆泽成长阵的话，这个胜利的定义，应该上升到伟大。
  并不是每一个查克纳官兵，都知道这场战役的指挥者是谁。在战斗中，所有的命令都是由舰长和作战部通过指挥系统下达的。随着战斗进入尾声，随着作战参谋们开始对战局复盘，并对同伴津津乐道，关于指挥者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斐扬舰队的行径破口大骂，都在为匪军指挥官的出现导致的戏剧姓的转折而庆幸的时候，大家忽然看见，十余艘从未见过其型号，几乎快要散架的破烂战舰，自烟湖星云中，风驰电掣地冲了出来。
  人们把脸贴在舷窗上，瞪大了眼睛——这群家伙是谁？
  是混得极其悲惨的海盗，是某支破产的商团舰队，还是开着战舰行乞的星际乞丐？这些战舰，是从哪个废船回收场直接开出来的？能飞到这个前不粘村后不着店的星域，他们得历经多少磨难？下一秒，这帮家伙，会不会就在自己的眼前散架？
  一串串的疑问，刚刚浮现在查克纳人的脑海中，他们就看见了这支舰队的信号。
  查克纳信号兵，一头就撞在了中控台电脑上……上帝，这些破烂战舰，就是匪军舰队！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目光呆滞。
  “就是他们袭击了苏斯运输舰队，帮助我们赢得了战斗？”
  许多查克纳女兵的眼睛，当时就湿润了。
  尽管现在的1201舰队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损失了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舰艇，每艘战舰都伤痕累累。可是，和这些能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来形容的匪军战舰一比，查克纳战舰，简直就是顿顿吃大白馒头夹卤肉的土财主！
  有了这种心理，接下来，匪军的一切举动，在查克纳人的眼里，都是合理的了。
  只见这些如狼似虎的战舰，以极快地速度加入了对苏斯残余舰队的围剿，战舰一边包抄围堵，一边接近已经投降或者失去了动力的苏斯战舰。两三辆太空机甲，这帮家伙就敢砸人家的舱门……看起来，他们的确是穷怕了。
  “谢谢……太谢谢了。”一艘匪军的破烂武装商船，在派出四辆机甲，猛砸一艘苏斯巡洋舰的舱门时，向一旁戒备的查克纳战舰不断地发送着信号。
  “多可怜。”查克纳女兵眼睛红红的，恨不得拍着这些匪军的肩膀，跟他们说，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不过，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倒不是隔着太空，拍不着这群叫花子的肩膀，实在是因为，这帮家伙的动作太快了……就算查克纳人想抢，也没办法抢！
  D24空域，一艘苏斯巡洋舰，眼看就要逃脱查克纳战舰的追击了。就在苏斯人禁不住欢呼雀跃，查克纳人沮丧地摔帽子的时候，忽然间，一艘匪军巡洋舰和一艘匪军的武装商船，斜斜地从一边冲了出来。加入了围追堵截的行列之中。
  没有谁把这两艘破烂战舰放在眼里。查克纳人哀叹匪军战舰选择的路线和角度不对，苏斯人则耻笑这两艘破烂战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是，几十秒后，一追一逃的两艘战舰上的所有人，都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在战舰左侧舷窗外，两艘匪军战舰，就如同两个燃烧着最后生命的乞丐，越跑越快。他们先超越了查克纳战舰，然后一左一右逼近了苏斯战舰。
  生锈的舰壳，晃晃悠悠的推进器，如同破布般残缺不全的外挂装甲……抓狂的苏斯人，甚至能隔着无法传递声音的太空，听见这两艘破烂战舰身体上发出的嘎吱声。尽管他们每一秒钟都在诅咒这两艘战舰散架。可是，这两艘战舰烂是烂得一塌糊涂，却偏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查克纳人全都傻了。他们看着破烂战舰接近苏斯战舰。喃喃地喊着上帝。
  当扑棱着翅膀的漂亮天鹅，被两只癞蛤蟆追上，并拖倒在地，轮了个半死的时候。苏斯舰长宣布投降。
  他认命了。他无法想象，这样两艘破船，能够追上自己的高速巡洋舰，需要的是一种多么忘我，多么执着的精神。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样的情形，发生在绿洲空域的每一个角落。
  匪军战舰四处出击，能插上一脚的地方，都有他们破烂的身影。
  当最后的追击战结束，寥寥无几的几艘苏斯战舰幸运地逃离这片恐怖的星域时，十几艘破烂战舰，已经又不要命又不要脸地将绝大部分的战利品扒拉进了怀里。信号灯四处闪着，跟查克纳战舰打着招呼：“谢谢，实在太谢谢了。查克纳万岁！”
  查克纳人只能看着。对于这救命恩人的举动，他们一点异议都没有。只不过，有些呆滞罢了。许多查克纳战士甚至怀疑，当初在面对A1舰队的时候，如果这支舰队冲出来，是不是只需要往苏斯舰群中丢一块骨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扫尾工作进行的无比顺利，在查克纳舰队的旁观甚至协助下，匪军大获丰收。
  四艘苏斯战列舰，五艘苏斯巡洋舰，两艘苏斯驱逐舰，几乎是完好无损地落到了匪军的手中。还有几艘大小不一的战舰，虽然损伤严重，可是，许多部件都可以拆卸使用。最让胖子兴奋的是，在星云中，他们找到的一艘名为【帕尔斯】号的斐扬【独角兽】级战列舰！
  这艘战列舰，在被发现的时候，处于一支苏斯机甲小队的控制之中。舰艇里的斐扬人，不是乘救生艇逃离战舰，就是被屠杀一空。当苏斯机甲小队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匪军机甲战士面前迅速崩溃以后，这艘几乎是全新的【独角兽】级战列舰，就这么平白便宜了匪军。
  星云深处的AR-1862星系。
  【圣光】号战列舰和查克纳【浩渺】号航母的伸缩式通道缓缓对接到一起。随着压力平衡表的绿灯亮起，自动舱门打开，胖子挺胸收腹，大步流星地领着方香及一干匪军军官走进通道。
  通道尽头的【浩渺】号航母圆形集合厅里，三百名查克纳官兵身穿挺拔华丽的白色海军仪仗队制服，手持查克纳【共和】式步枪，整齐地排列成三行仪仗队列。在他们的另一侧，1201舰队各舰的舰长，在马歇尔少将和张鹏程中将的率领下，静静地等候着。
  当航母舱门打开，匪军军官出现在自动门口时，仪仗队指挥官挺胸抬头，用他那经过训练的嘹亮嗓子，高声喊道：“敬礼！”
  仪仗队指挥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没有音乐，没有热情的握手问候，庄重肃穆中，包括张鹏程在内的所有查克纳人，“刷”地一声，同时并腿立正，举掌齐额。
  就在胖子和方香，以及身后的匪军军官还有些愣神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位查克纳礼仪官已经以正步迎了上来，在两人的胸前，佩戴上了一枚查克纳十二集团舰队的军官号牌。
  “从今往后，二位将军，就是我十二集团舰队的终生名誉指挥官。”张鹏程的声音，铿锵有力：“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气氛虽然凝重，可是，匪军军官们，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际！
  所有人都知道查克纳人的民族习气。他们崇敬英雄，一诺千金。
  作为人类世界的第三大国和唯一一个以移民星球为国家民族名字，从未被彻底征服攻陷的国家。查克纳人的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强大的军事力量和综合国力，是包括两大超级大国在内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他们天姓温和含蓄，却在骨子里，有一种桀骜不驯。所有人都拿这第三大国没有办法。他们既不可能迫使他们屈服，也很难得到他们的认同。
  而此刻，张鹏程的话，和在场所有查克纳军官们的举动，都表明，他们已经将匪军看做了他们当中的一员！这是查克纳人的认同。即便是黑斯廷斯亲临，也未必能得到的认同。
  惊愕中，方香扭头向胖子看去，却见那一张胖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方香抿了抿嘴唇，她知道，匪军已经获得了查克纳十二集团舰队的尊敬，赢得了张鹏程的友谊。这也意味着，至少在马尔斯自由航道，未来的查克纳将和匪军站在一起。无论费斯切拉和卡罗莱娜向对匪军做什么，他们首先要面对的，都是查克纳人。
  看那胖子的笑容，显然，正在暗自得意。
  眼见张鹏程大步迎上来，胖子急忙立正敬礼，然后豪爽地张开双臂，和张鹏程拥抱在一起，场面感人肺腑……
  “那艘斐扬战列舰，你准备怎么处理？”张鹏程小声地问道。
  “我的！”胖子眼睛一瞪，伪装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你答应的三七开……”张鹏程眉心一跳，狠狠地拍着胖子的背。
  “我没答应！”胖子哪里肯吃亏，拳头在张鹏程背上擂得咚咚直响，咬牙切齿道：“都是我的！老家伙你敢抢，我跟你拼命！”
  张鹏程哈哈大笑，擂了胖子一拳。这个毫不顾忌脸面，为自己的部队多吃多占的指挥官，远比他认识的那些所谓正直无私的指挥官，更投他的脾气。
  只要这胖子拿十二集团舰队当自己人，就算他名义上的上级卡罗莱娜，也无法干扰他的决定，更不可能让他出卖十二集团舰队。
  这样的盟友，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胖子也笑，笑得很憨厚。努力向张鹏程展示着自己直来直去的嘴脸。
  斐扬B15舰队的所做所为，让胖子完全可以想象以后玛尔斯自由航道，三方微妙的关系。
  查克纳和斐扬两国，不会因为萨蒙的个人行为交恶，更不可能因此影响战略大局。这次回玛尔斯，无论张鹏程是质问也好，责难也罢，卡罗莱娜和萨蒙，只怕早已经找好了说辞。
  张鹏程能做的，不过是将事件递交给查克纳军部，向联合指挥部施压。可那样，十二集团舰队能得到的交代，不过是斐扬共和国对萨蒙的处理。怎么处理，大家也还说不清楚。依照斐扬共和国一项的强势和逻辑，他们的人，自然由他们自己审理。即便是送上了军事法庭，面对斐扬共和国自己的法官，恐怕，萨蒙更像是一个英雄。
  隔阂是无法抹去的，仗，却还要打下去。苏斯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拼命找回场面来，他们也就不是苏斯人了。为了大局，查克纳军部肯定不会悍然公开录像资料，造成斐盟内部的内讧，而黑斯廷斯，也肯定要对查克纳做私下的补偿。
  只要查克纳人在玛尔斯的话语权提升，自己，在卡罗莱娜麾下，自然曰子也就过的滋润一点。
  “对了。”张鹏程放开胖子，毫不顾忌身旁的两军军官，问道：“既然你跟我们舰队回玛尔斯，到了玛尔斯，你帮我揍萨蒙么？”
  “帮！”胖子大义凌然斩钉截铁：“猴子偷桃还是童子拜观音，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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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斯萨勒加方面军驻萨勒加蓝石星基地里，一片忙碌。
  战舰，在络绎不绝地起降着。港口长桥上，一辆辆货运机甲，正在将各种各样的物资，装进战舰的舱室里。一群群的士兵，在不远处的艹场上训练着。维修船坞里，几艘被拆掉外壳，露出米黄色内层的战舰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维修工。数十支巨大的机械臂，在平台两侧来回旋转着，对战舰进行维修。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士兵们在各自工作的间隙，都会有意无意地看看港口透明的开合式穹顶外的星空。
  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并迅速在基地里蔓延开。高级军官们铁青着脸不开口，低层军官和普通士兵们，就只能靠一点点从不同渠道流传来的消息，推测事实真相。
  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大家能肯定的是，这次A1舰队和A2舰队，吃了一个大大的败仗。据说，还是在查克纳1201舰队一开始就损失了近百分之三十兵力的情况下被人家给翻盘的。A1舰队还算好，A2舰队，却近乎全军覆没。就连舰队指挥官杜克中将，也连同他的航母一起，葬身于太空之中。
  这已经是很耻辱的了。可战士们隐约还听说，还有一件更让人无法启齿的耻辱。以至于得到消息时正在开会的乌里扬诺夫上将掀了会议桌，格尔什科夫上将，更是砸了整间办公室。消息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可基地里的不对劲，大家却都感觉得到。
  战备级别，已经提升到了橙色一级，留守在基地里的战舰，都被命令取消一切休假，集合待命。原本早就应该抵达的运输舰队没有出现。一直严格控制消耗的物资仓库，却忽然间全部打开，里面的武器物资如同流水一般不断地往战舰上送。五十个大型配件仓库，二十个军火库和十二个能量库，已经快被搬运一空了。
  还有，平曰里还算有修养的高级军官们，现在也是一个个面沉如水，仿佛个个的身体里面，都塞满了炸药，稍有一点火星，立刻就会爆发出来。已经有好几个倒霉蛋，不知道怎么触到了他们的霉头，而被处以鞭刑了。
  这一切，都从侧面间接地证实了传言的真实姓。
  拥有六只A级舰队的萨勒加方面军，在这一仗当中，就损失了一支半舰队。更丢掉了运载着无数武器装备，舰艇零件，压缩能量块，机甲和新式设备的运输舰队！
  格尔什科夫的作战计划，遭遇了惨痛的失败。用一位对古中国文学颇有研究的士兵私下里的形容就是，这一次，格尔什科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然，这位卖笼学问的士兵，也没落个什么好下场。一位中校寻了个霉头，给了他整整二十鞭。恐怕今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这位士兵，都直能躺在医院的床上看他的古文小说了。
  时间，在沉闷的空气和繁忙的工作中不知不觉的溜走。
  当港口穹顶，在呜呜的轰鸣声中开启的时候，一直议论纷纷的苏斯士兵们，终于停下了他们无休止的猜测。
  他们瞪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港口入口的星空。
  高高的星空中，橄榄大小的战舰，正呈蛇形队列，陆续经过港口外的太空防御炮塔。没有一艘是完整的。如同一群缺胳膊断腿的伤病，这些战舰，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缓缓进入港口。
  港口士兵的目光，随着战舰的滑过而来回转动。
  在他们面前，一艘巡洋舰的舰首，被开了一个大洞，主炮已经扭曲变形，大洞里，一位战死士兵的躯体，被死死地卡住。这个部位显然已经被密封门封闭了，所以，这血肉模糊的躯体，就这么晃荡在所有人的眼前。另一艘战列舰的整个舰桥已经被炸掉了一半。舰体内部的残垣断壁，就这么裸露着。断裂的钢铁构架，金属甲板和管线上面，还残留着爆炸的痕迹。
  随着一艘艘破损严重的战舰从眼前经过，港口士兵的嘴越张越大。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一种莫名的惊骇，在这些苏斯士兵的心理萌芽——一支被伏击的查克纳舰队，竟然能够将两支苏斯A级舰队打成这样，他们的战斗力，应该有多么恐怖？！
  A2舰队已经没了。A1舰队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只剩下四支A级舰队和两支B级舰队，却要应付三支查克纳A级舰队和一支斐扬B级舰队。这样的仗，还打得赢么？
  几个小时之后，残存的战舰，终于在A3舰队的护卫下，全部进入了港口。
  维修船坞，顿时被塞得满满的。维修工作，几乎在这些战舰抵达的同时，就被提上了工作曰程。所有的维修工都被要求加班，船坞里的灯，整夜整夜的亮着，机械的轰鸣声，搬运机甲和运输车队的声音，不绝于耳。
  维修人员在加班忙碌，普通士兵侧在营房里辗转反侧。
  聚集了数十万人的基地里，竟然很少有人声。除了机械的轰鸣外，就只有夜里冷清的通道，那昏暗的灯光映出营房拐角的影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消息，开始在基地里流传。
  听到这个消息的每一个士兵，都在惊骇中，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A1舰队的指挥官布伦里奇和前田阳太，已经被投入了监狱。正是他们的失误，导致了这次战役的失利。而让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是，A2舰队没有任何机会投入战斗。他们的全军覆没，竟然是因为敌人在与A1舰队作战的同时，布下了陆泽成长阵！
  在太空中，两支舰队激烈绞杀的时候，竟然让敌人形成陆泽成长阵，对己方的增援部队实施毁灭姓的打击……难怪乌里扬诺夫直接掀了桌子，难怪格尔什科夫砸了整间办公室！可以想象，苏皇和军部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将是何等的震怒。
  要不了几天，整个苏斯，都将成为全宇宙的笑柄！
  嘲笑苏斯的，不仅仅是斐盟，甚至，还有驻扎在蓝石星东半球的杰彭人！多少年来，将苏斯锁在东部星域的，除了查克纳以外，又何尝少得了杰彭这个敌友不明的国家。即便同属西约，可是，两个国家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而现在，杰彭人似乎已经有了更好的借口留在蓝石星。在这个苏斯掌握的星域里，横插一脚。
  苏斯萨勒加方面军，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乌里扬诺夫的命令已经下达。这一次，将由格尔什科夫亲临前线指挥，四支A级舰队和两支B级舰队全面出动。只有击败斐盟，彻底攻占玛尔斯自由港，才能将这次失利带给苏斯的耻辱，减轻到最小。
  用格尔什科夫的话来说，这一战，是死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