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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悟法

  藏宝之地的第五颗金阳即将完全落下时,齐晨在迂光回阴山的星河中已然度过了二十六天。
  星河中的苍茫气息依然是无时无刻地透过岁月剑阵的一番炼化,随后汇入齐晨丹田中。再经何家的岁月功法锤炼,顺着气血汇入双瞳之中。
  二十六天过去,从齐晨闭合的眼皮中透出的银芒犹在,可不再如之前那般耀眼璀璨,反倒像沉淀一样出现柔和。
  又是两天过去,银芒的沉淀更多,宛若已经属于双瞳中的一部分时,齐晨的眼皮颤了颤,仿佛要睁开。
  颤动数次后,齐晨的眼皮缓缓拉起,露出了银光不再的双瞳。
  这双眼睛乍看下乌黑灵动,可一抹沧桑感怎么都无法散去,犹如不断历经岁月变迁一样,只会越来越多。
  “算是彻底完成了呢。从最初突发奇想,要借其构想令颛家三长老的心境波动,让我好趁机而入。”
  “后来因为时空之力的缘故,让我觉得窥视未来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再加上崇谷的提议,小珑珑隋天阳以及雨珊的助力,让我肯定了这式战技乃至可以说是神通的确能成。”
  “何家的岁月功法,以及何家家主赠我的这套岁月剑阵,让我安然置身于这条星河,吸收与时间之力同源的苍茫气息。二十八天的闭关,算是终于满足了所有条件,也加快了进度。就让我看看,完整体的你,究竟有着怎样神效吧。”
  齐晨双手掐诀,体内的言灵正色念咒,斗气以及魔力同时汇向双瞳,隐去的银芒再出现!
  齐晨的视线方向不改,依旧凝视着前方星河。只是,在之前看来单一的星河,映入他眼中的模样有了极大的变化。
  凭肉眼甚至神魂都无法捕捉的苍茫气息呈现在他的眼中,其流动的方向同样也掩藏不住;散落的星点不再渺小,变得豆大,为一个个字符。齐晨他能认出,这些字符与隧道中雕刻的一样。不同的是,这些字符透着荧光,让人久察下能隐隐知道其含义。
  齐晨忍住了眼中出现的强烈酸涩感,从储物袋中急速抽出一柄品阶颇低的飞剑,向外抛出。
  飞剑穿透了剑阵一刻,立即像是历经千载岁月,剑身迅速出现斑斑锈迹。
  看到这里时,齐晨瞳中的银芒散去,露出了一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眼,以迫不及待的神情看着剑身。
  而这时,飞剑上的锈迹才经过了剑身的六成,这是齐晨在一息前见到的画面。
  “成了!真的成了!我刚才看到了一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而且,这并非此术的极限!”齐晨的脸上露出兴奋,内心激动道。
  齐晨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被双眼中萦绕不散的乏惫感以及酸涩吸引了注意。
  他伸出双指轻揉眼角下方,“是窥视未来属于禁忌,故此术即便是完成了,副作用也是这么大吗。一息并非此术的极限,但只要再多下去,产生的副作用可能也会上升。看来只能在适当的时机动用了。”
  他眨了眨眼睛,望向不远处皆是闭上双眼的雨珊与忖蜂。前者的身上透出神魂波动,后者身上涌动震人气血,都在闭关中。
  齐晨轻笑,没有去干扰她们,再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来吧,让我彻底来掌握你。齐纤叔公赠我的缘法。”
  完成一式神通后,齐晨只是稍歇片刻,就立即进入下一”行程”。
  星河的时间不变流动中,齐晨的体内陆陆续续地发射出一条条朦胧的丝线,没入剑阵内的空气中。
  这些丝线上附带着其特有的气息,没有重复相同。其中两条,与剑阵中的雨珊与忖蜂重合,为她们所有。
  丝线上也逐渐透出烽银、齐辰、沧焉等人的气息,莫不是跟齐晨有关联。随着丝线的增加,也透出了齐楚骄、颛桦、颛子等人的气息。
  当齐晨踏入星河的第四十三天到来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视线已经超过千条,带来的气息亦有千种。这些气息的主人,莫不是都曾与齐晨有过大大小小的交集。
  自上次相隔十三天后,齐晨再次睁开眼睛,带着回忆逐一扫过这些丝线。
  十三天中,齐晨的意识联合神魂,不断地参悟着齐纤叔公赠予他的缘法。这些丝线,则是他略有所得时便会发散出去。
  十三天的参悟,齐晨深知叔公的缘法堪称浩瀚,也包罗万象,但换个说法,它没有一条明确的道路,仅是一个大致的雏形,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
  要想做到这点,就必须基于缘法,走出自己的路。
  就在齐晨睁眼看到这些丝线的时候,这条路便无比清晰地浮现在齐晨心头。
  “我之所以存在于这里,是爷爷种下的因,也是烽银、雨珊等人所种下的因,没有他们,我早已折于齐楚骄以及颛桦的算计中。反之,一直想要夺走我一切的颛子之所以不存于世,是他妄图在斗路上走出捷径的果。”
  “没有此因,便没有彼果。并非这样就说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因果之道同样有着无尽的可能。而我走到今天,便是一种因果,也只能是一种因果。将我所悟的因果,在缘法中走出我的因果道,便是我齐晨独有的因果法!”
  “从今之后,没有人能斩我因果。我所记下的人物事物,无人再能夺去。我的只能是我的,无人能夺!”
  齐晨的声音在体内振鸣一刻,所有丝线同时颤抖,出现齐晨的气息之余,一并倒卷回齐晨体内。
  自此之后,这些记忆将专属于齐晨,没有人能够轻易窥视,更没有人能将其斩去。
  这便是齐晨所悟因果法的第一点,除此之外,掌有因果法的他,更能斩人因果。
  这因果可以是记忆,可以是联系,更可以是天地与其之间的关系!甚至,齐晨还能借助此法,凝练他人因果,化作力量,起攻伐之用!
  因果法的霸道,除了齐晨的悟性不凡外,更有作为其基础的缘法本来就隐隐超脱战技,列于更高一级的神通。
  这点,从它单纯地能转移气运便可看得一清二楚。
  “叔公他真的是奇才,若是没有以他的缘法为基,我恐怕闭关多十月、十年乃至更多都可能无法触碰到如此缥缈的力量。真不知道,若是叔公此等异才没有桎梏所限,最后能取得怎样的成就呢?”齐晨感受到因果玄妙的同时,不禁暗叹齐纤叔公的才华。
  待心境平和下来后,齐晨望向仍将双目闭上的雨珊与忖蜂,默数剩下的时间后暗道,“完成了两种神通所消耗的时间只是一半,可也不能就此放松。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完完全全地利用。”
  齐晨站起,活动筋骨后再次盘膝坐下,再次闭上眼睛,以神魂去触碰当初齐纤叔公赠予他的另外一法,也是自他出生时就为他而创造的一法:无相五指。
  无论缘法还是无相五指,他的叔公都是直接通过神魂传术,省去解读的时间。更因为齐纤是创造者,他将创造时的经历一并传授,故此省下的时间可谓巨大。
  在这种常人在习练战技时难以企及的优势,齐晨仅耗去三天的时间便完完全全将无相五指融会贯通,再次为自己增加一种战技。
  随后,齐晨再次将心神沉入帝印中,进行对帝印符文上最后两成的符文进行解读。
  九十天,一千多个时辰,在齐晨这种充实得过分的运用下,一晃过去。
  迂光回阴山外,埋宝之地的最后一颗金阳也剩下两个时辰便会完全地沉下。
  这揭示着第三轮即将过去,超新星大赛的最终一轮,也是最受关注和期待的骄子对战,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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