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304.这个对话方式有些新颖
北陆武者,虽然同样也是斗气的使用者,可不同于南陆很常见的战士,完全可以说是两种不同的职业了。比起南陆这边的无属性通用型斗气,他们更喜欢让自己的斗气带上各种元素属性,据说这是当初北陆自然环境恶劣,在那里开拓的人感受了大自然的各种威能所研究出来的一条另类的修炼方法。
两种斗气对比起来并不太好评价孰优孰劣,元素斗气虽然更加强大,也多了一些特别的效果,可同时也牺牲了泛用性,比起南陆战士想学什么武技都随意的自由,北陆武者也许究其一生就能学到那么两三招,不管武技还是装备都得选择与自己斗气属性相对应的,很容易被别人针对,而一个人往往又只能修炼一种属性的斗气,被人针对克制了那就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远不如南陆这种模式来得灵活多变。
所以武者当年那门同时具有两种属性的冰焰斗气才会被当地大门派大势力奉为瑰宝,也可以理解面前这位北陆武者这番不合时宜的做派,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不亲身领略一下怎么行?他晋入圣灵级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想要迈出最后那一步,势必要寻找一些感悟和契机,与高水平的对手实战显然是一条很好的路。
至于堕神教的任务...谁在乎?他本就不是堕神教的人,包括他背后的那位权贵,和堕神教也仅是合作关系罢了。
或许是因为白亦之前被压制时的弱势表现,让他一时间竟也是忘了对手是何等恐怕的存在,也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这个能同时施展魔法和武技的强大对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然而犹豫和思考并不能退敌,唯有战!
两人这番高烈度的对碰其实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还不到五分钟便相互分开停了下来,狂乱奔窜的斗气乱流渐渐平息了下来,鲲鹏与猛虎的虚像悄然消失,周围几百米之内的地面已经被完全改变了地貌,变得像是个被陨石砸出的深坑那般。
白亦收起了那层冰蓝色的斗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甲,那里被刻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还残留着火焰的温度。
而那位北陆人,则无声的跪了下来,费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呵...名不虚传...”说罢,他便无力的垂下了头,整个身体瞬间被冻成一朵漂亮的冰花,在表面还包裹着一层跃动着的蓝色火焰。
他拼尽了全力,在白亦胸前留下了一刀,代价却是整个体内完全被冰焰斗气所搅碎,能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再死,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他其实还是输在了力量层次上面,就算白亦也使用的元素斗气,但那却是用虚空之力转换而来的,源源不绝,不需要等待恢复,更不用担心总量的不足,能一直维持住高强度爆发状态,这位北陆武者其实就是输在了持久力方面。
“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到底是个货真价实的圣灵级...我如果不是魂甲的话,恐怕也是重伤吧?”白亦低声说道,这还是他自降临以来第一次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
“不过说起来,武技还真是个方便的东西啊,没有那么严格的出力限制。”他又接着感慨了一句,接着便听见虚空里的武者恢复到之前那副淡淡的腔调,说道:“是你自己一直坚持当法师的。”
听见武者一说话,白亦转念又想到了什么,跟着问了一句:“嘿,你看,我把你那套玩意学得不错吧?你还说我笨?”
“哼!你也就是这些方面聪明了。”武者没好气的甩了他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真没劲...白亦暗自腹诽着,没有去搜罗敌人的尸体,径直走出了之前战斗留下的大坑,预料之中的箭矢和伏击混合着各种死灵生物顿时扑面而来。
这几位黑斗篷的堕神教徒也算是悍勇了,其实他们之前就一直在观摩着两人的战斗,想要伺机而动,可是战场中间那纷乱的场面让他们找不到任何的插手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陆人渐渐落于下风,最终失去了自己这边最强的战力。
“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白亦一边劝降,一边挥舞着重新拔出来的军神之剑,把几枚逼近的斗气箭矢挑飞了出去,没了那个北陆武者带来的强大压力,剩下这些宵小之徒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包括那些看起来吓人和庞大的死灵大军,白亦只是很平静的看了看它们,面甲上那条细缝中燃起了一抹绿色的火焰,于是便看见那些骷髅和死亡骑士纷纷像是失去力量一般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大片骨骸应有的样子,更远处也随之传来一阵沙哑的惨叫声。
控制死灵生物靠的是死灵邪术中的控制秘法,主要依靠一款被称为死亡邪力的特殊魔力,对这一套东西的理解,继承了半神巫妖记忆的白亦显然比那个冒牌货深刻得多,只是很简单的处理一下,便瞬间切断了它对死灵军团的控制,自身更是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不需要白亦出手就基本废了。
他不太喜欢巫妖那套玩意,所以只是切断了控制即可,否则的话即使想要把控制权抢到自己手里让死灵们倒戈相向也并非难事。
局势就如同白亦之前所说的那样,使用虚空之力只是更加的简单粗暴有效,就算不用,仅靠他从其他行者那里学到的各类知识和经验,要对付这几个家伙还是相当轻松的。
不过对手也没有放弃,也没有人理会白亦的劝降,他们还是拼尽全力在战斗着,只可惜天赋点确实加错了路线,或者说选错了对手,只善于针对法师的他们面对白亦这样的全开模式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这场战斗已然失去了最后的悬念。
“记得留活口。”魔法师在虚空里提醒了一句,“这里是另一个位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尽量...”白亦说着,反手看似很随意的劈出了一剑,接着便看见一条手臂阴影中凭空出现,掉在了地上,那个玩飞刀的刺客也顿时惨叫着现出了身形。
“还不投降?”白亦把军神之剑横在刺客脖子上,冷冷的问道,“都到了另外一个位面,你们总不用担心你们上面的人还有什么能掌控你们性命的手法吧?”
“请...请等一下...”弓箭手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因为使用这种高消耗的攻击方式,他的斗气差不多快要见底了,可对白亦造成的威胁还不如之前用正常弓箭来得大,丧失了一切希望后,又被白亦那番话所鼓动,他明智的选择了苟活。
“放下武器,到我这...”白亦接着命令道,可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看见正打算放下武器的几人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无力的倒了下去。
不勒个是吧?白亦顿时无语了,连忙弯腰检查了一番那个刺客的尸体,果不其然,他心脏部位已经完全被火焰烧焦了...
可按照常理而言,力量印记啊,邪恶纹身啊这种能远距离处决自己下属的伎俩没理由还能跨位面来施展的,位面于位面之间的黑暗裂隙与虚空极为相似,想要让力量跨越这层间隔,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往往需要专门的特殊法阵才能实现,例如位面通讯阵和传送阵,类似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人随时带在身上还完全察觉不到?至少在虚空行者的记忆中应该是无法实现的才对,之前魔法师也是想着这一点,才特别提醒了白亦。
可让人惊讶的事实就是这么让人猝不及防的发生了,看来能颠覆别人认知的也并非白亦一人。
“难道我身上除了不能过节之外又多了一条抓不到活口的属性吗?”白亦有些郁闷的自嘲道,只能无奈的试图在几人的尸体上寻找一些线索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弯下腰,就看见那个独臂刺客的尸体噔的一下自己坐了起来。
要换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怕不是要给自己吓死?就连白亦都猛然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军神之剑唰的一下就掏了出来。
“啧?那个巫妖还没死?”白亦奇怪的看着死而复生的独臂刺客,他看起来就像很常见的那类低级僵尸差不多,连独臂的特点都保留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雷鸣爆弹什么的,就像是被死灵法师刚转化成僵尸的状态一样。
然而他却用一种听上去毫无腔调和起伏的机械音开口说道:“这些下人知道的不多,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问我。”
看来是躲在幕后的家伙在借助这具尸体与白亦交流,于是他也收起了军神之剑,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第一尊主。”尸体继续用机械音说着,那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空洞,就像是两人间隔着好几座山在说话一般。
“呵,居然能跨位面施加自己的意志和力量,你们也真的不简单啊...”白亦说道。
“我们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就像你带给我们的震撼一样。”自称第一尊主的意志回答道。
既然对方能跨位面收走手下人的性命,那他们能窥见之前白亦那番战斗的过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难道白亦的奇怪直觉就是指的这个家伙?他之前倒也预料到了对手会把战斗过程用记录魔法录制下来,自己只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就不会遗留什么问题,倒是没想到别人居然能跨位面现场直播了。
只能说他当时没有使用虚空之力,可能是一个还算正确的选择?
就在白亦暗自琢磨着这事的时候,尸体又继续开口说道:“你确实很强大,颠覆常理的强大,我们进行过很多关于你身份的猜测,也做出了相应的试探,并没有想到你能成功的骗过我们,直到现在,我们才真正知道了你是什么人...”
看来之前那场教学性质的决斗,也与他们脱不开关系了,魔法协会的一位副会长居然是堕神教的人?难怪他对白亦认证位阶的事如此热衷...连圣灵级强者都能控制,这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之前那位圣灵级的武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于接受?
那么这个组织究竟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麾下还有多少这种层次的强者?究竟能影响到多少势力?这些问题确实很值得人深思了...
“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又如何?”白亦反问了一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了,好在对方是个没什么公信力的邪教,他在地球上也积累了一些与谣言的战斗方式,这个问题倒还算不上特别严峻。
“不怎么样,军神的使者啊,我们姑且也算是利益一致的一方,并不一定是敌人。”尸体说着,僵硬的低头看了看白亦手头的军神之剑。
说完这句话之后,尸体就重新躺回了地上,立即开始燃烧了起来,很快就化为了一地灰烬,看来对方想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对话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
白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对方似乎出现了某种误解?他们看起来完全没有往虚空那方面联想,反倒是靠军神之剑断定白亦是军神的人?
既然是神使,有源自神明的知识和力量,那么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一下子就能想通了,果然虚空行者这种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正常人根本不会往那去想。
好吧,这个判断倒也不算是完全错误,白亦毕竟也算是给军神打过工,领了份临时报酬的,这个神使的标签倒也不是完全贴不上去,只不过一想到军神的正派使者应该是阿蒂那个喜欢卖萌的小猫女仆,这身份听起来就有那么点不对味了。
那么堕神教传达的这番话,究竟是想表达几个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