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

  美波动在她乌黑的发上，
  或者散布淡淡的光辉。
  在那脸庞，恬静的思绪，
  指明它的来处纯洁而珍贵。
  ——〔英〕拜伦
  六月底期末考试。
  文理班纷纷进入备考阶段，大家的休息时间更少了。教室里安静无声，节能白炽灯也像怕打扰学子，整晚静静地悬在顶部。夏季的夜幕一片漆黑，闪着星子。从外面看文德楼，只能看到一排排灯光通明的教室。
  蔚观雪偶尔伸伸脖子，想着池澈此时也在另一间教室做题的样子，会觉得这样的夏夜也不错。
  期末考试分数下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学生们拿到成绩排名表，有的开心，可以放两天假；有的哀号，暑假要继续补课。
  金蕾把书往后一扔，总算考完了，每次期末考都要掉一层皮。而下一年的高考还要榨干她的全部。
  王峻峻也从苟延残喘中满血复活，他这次考了理科全年级前五十名，李子枫是文科第二十八名。两人都考得不错，准备犒赏一下自己。
  王峻峻不经意地问：“蔚观雪考得怎么样？”
  李子枫跟蔚观雪被分到一个班，在新班级，蔚观雪依旧是尖子生。
  “她，全年级第一。”
  王峻峻眼露惊叹，又觉得倍儿有面，好歹他们也曾在一个班：“清华状元的妹妹就是不一样。”
  教务处老师们也很忙，开着总结大会。全年级成绩排名表上被画了几道红线，红线上方的学生极有可能考进名牌大学。
  池公馆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佳肴，池卫国对儿子的成绩还是很在意的，希望他将来能成为国之栋梁。
  段燕虹给父子俩舀了两碗排骨藕汤。
  池卫国问：“多少分？第几名？”
  池澈喝了两口汤，看了父亲一眼，将成绩表“啪”地放在桌上，语气沉着又带着天之骄子的自信：“全年级第一，全校唯一一个数学满分。”
  这次期末考他是独一个数学一百五十分的，上一百四十分的都屈指可数，理科班的老师们都称赞其天赋。
  池卫国拿着成绩表，比看到公司的财务报表还满意，不停点头：“嗯，不错，有进步。”
  池澈夹了块藕：“那当然，不看你儿子是谁。”转向段燕虹，随口道，“藕不错。”
  段燕虹看了池澈一眼，今天的排骨藕汤是她炖的，炖了好久。她挑了时下最好的藕，用高压锅压，用文火炖，她拿着筷子的指尖莫名有些颤抖。
  池卫国问儿子：“想好考什么学校没有？”
  池澈一顿。
  池卫国心想，自己的儿子从不犹豫，难道没考虑好？紧接着，他就听到：“清华，我要当清华状元。”
  池卫国又喜又惊，儿子开口就说出要当状元的豪言壮语，不愧是他池卫国的儿子。但当状元的难度很大，会不会给他造成太大压力？
  “也不一定非要考状元。”
  池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清华好，清华数学系也很有名。”段燕虹也望向池澈，她这个继子虽然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但人挺有志气。
  池澈微微颔首。
  他瞥了眼成绩单，既然必会再相逢，就要以最好的模样相见。她哥哥能做到的，他也能。
  他要以她身边最优秀的男性模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