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节

  旁边,鲁弘正望了望那中年女人和那男孩,再转回头,张了张嘴。
  转过视线,看了眼鲁弘正,廉歌再转过目光,看了眼院子里,灯火下站着的几人,
  站着鲁弘正旁边不远的男人,先是抬起头,看着那男孩和女孩,久久停顿后,又再低下头,如先前一样沉默着。
  女人搂着自己女儿,站在隔着屋檐下不远的院边,看了看那男孩过后,又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女儿,没说话,只是伸手扶着自己女儿的手背,搂着。
  女孩站着,抿着嘴,低着头,沉默着。
  女孩和女人身后,那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有些浑浊的目光转动着,抬着头,望着女人,女孩,最后再望了望那男人,顿了顿动作,再佝着腰,低下了头。
  “……廉大师,要不我们先坐下讲吧……”
  “……媳妇儿,去搬几张凳子出来,倒几杯茶吧。”
  旁边,鲁弘正望了望院子里几人,再站了站脚,转过头对着廉歌说了句,又再回过身,对着旁边那还站在院子边的妇人喊了声,
  “……诶。”
  妇人应了声,便转过身,从旁边院子穿过,走过旁边户房屋里。
  “……廉大师,你看这现在是……”
  看着妇人走进屋里,鲁弘正再转回头,看着廉歌出声问了句,
  又再转过头,望了望那站在院子边的中年女人和那男孩,
  “……昨晚上,我屋里也闹出过动静……廉大师要不我先带您去我屋里看看……或者这进去常孝他们屋里……看看那个常孝他屋里老人的房间?”
  再站了站脚,鲁弘正转回头,再出声问着。
  “不用了。”
  转过视线,廉歌摇了摇头,出声说了句,
  再转过目光,廉歌看向了那女人和那女孩,
  “这位大姐,能劳烦你跟我讲讲,你额头上的伤是哪来的吗?”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
  闻声,那女人转过头,看了看廉歌,停顿了下,还没说话,
  “……摔得,前几天在门槛上摔了跤,额头磕在地上。”
  旁边,那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这时候抬起了头,出声应道。
  女人沉默着,没再出声说话,
  女人旁边,女孩抬起头,望了望自己母亲,再朝着男人看了看,抿了抿嘴,又将头低下去些,
  “廉大师……这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冲撞到了……还是就是那屋里的老人……”
  鲁弘正听着话,抬起头,望了望女人额头上的一块还发肿的乌青。
  闻声,廉歌没转回视线,也没应声,依旧看着那沉默着的女人,
  “这位大姐,能不能劳烦你,把你上衣的衣袖挽起来。”
  语气平静着,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闻声,站在一旁的男人脸色有些变了,望了望廉歌,又再望了望那女人,紧紧盯着那女人,
  那女人听到廉歌的话,沉默了下,将一只手抬了起来,伸出手另一只手,一点点挽着身上衣服遮掩到手腕的衣袖,
  衣袖一点点往上挽着,渐露出了女人的手臂,
  手臂上,有些粗糙的皮肤上,带着些已经结痂脱痂的旧伤痕,和覆盖在旧伤痕上,一道道,块块,还红着,还乌青着的淤青,伤口。
  将一只手的衣袖挽到了手肘的位置,女人顿了顿动作,又再伸出手,将另一只手的衣袖也一点点挽了起来。
  停下动作,女人伸出着两只挽起了衣袖的手。
  两只手臂上,新旧伤痕,乌青淤青从手腕处,一直往上延伸着,延伸到还被衣袖遮挡着的地方。
  第764章 女人
  “这也是在地上摔得?”
  看着女人挽起衣袖,露出来手臂上的淤青伤痕,语气平静着,廉歌再出声说了句。
  屋檐下亮着的白炽灯,照亮着院子里,斜映着院子里一道道身影。
  女人伸着手,抬着新旧伤痕淤青遍布的手臂,也望着手臂上的新旧伤痕,有些沉默着,
  女人旁边,女孩望着自己母亲的满是伤痕的手臂,抿着嘴,
  鲁弘正望着女人手臂上的伤,先是停顿了下目光,再紧跟着转过头,朝着旁边那男人看去,
  那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这会儿抬起了头,盯着女人,不时再转过头,看着廉歌,脸色愈加有些难看。
  “……严常孝,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媳妇身上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带着些怒意,鲁弘正转过头,冲着男人吼了声。
  “是爸爸打得……爸爸打妈妈……”
  那女孩再抬起头,出声说了句,又再转过头,望着自己母亲满是伤痕的手臂,
  “……妈妈,疼吗……”
  伸出手,轻轻碰着自己母亲手臂上的淤青,女孩望着自己母亲,出声问着。
  女人转过头,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脸上带着些笑容,摇了摇头,再伸手,将挽起的衣袖重新放了下来。
  “……严常孝,你简直……你一年到头都在外边,是谁给你照顾你爸,是谁在屋里带孩子……你爸偏瘫了过后,又是照顾你爸吃喝拉撒,又是给你爸穿衣裳,给你爸擦身子,给你爸端屎端尿,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要不是你媳妇,你爹还能活到这会儿!”
  “……你还敢打媳妇儿,你还敢打媳妇!”
  鲁弘正愤怒着朝着那男人吼着,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是我自己屋里的家事,关你们什么事儿,要抓鬼就抓,要驱邪就去驱!关你们什么事儿!”
  那男人脸上难看着,渐有些狰狞,冲着鲁弘正,冲着廉歌吼着。
  “……严常孝,你真得是良心都被狗给啃了!”
  “……你媳妇儿一天累死累活,给你照顾你爸,给你带孩子,给你把这家给撑着……你就是打媳妇,你就打媳妇……还你的家事,还你的家事……要不是你媳妇儿,你有个屁的家……真是没一点良心!你还敢对你媳妇动手!”
  听着男人的话,鲁弘正愈加愤怒着,冲着那男人吼着,
  “……这就是老子屋里的家事儿,用不着你们来管老子的事儿,老子就是打了,怎么着!”
  男人脸上狰狞着,愈加提高了声音吼着。
  “……说什么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这一年到头,指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混在一起……”
  “……严常孝,你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去搬凳子的妇人走了回来,听到这边的话,将手里的凳子一扔,有些愤怒地朝着那男人吼道,
  “……你媳妇一天到晚在屋里,忙得照顾你爸,忙着照看孩子,忙得水都喝不上……这村子里人看得都心疼……你倒好,啊,一年在外边家都不着!给你爹端屎端尿的时候,你不见人。现在回来了,回来了就打媳妇,说这种鬼话!”
  “……我看你简直连那畜生东西都比不上,屋里就是养条狗,给它吃饭,它也不会咬人!”
  “……严常孝,你简直……你简直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说什么,啊……”
  鲁弘正夫妇愈加愤怒着,冲着男人吼着。
  “……老子管教老子媳妇,用不着你们管!老子有没有良心关你们屁事!”
  男人依旧梗着脖子,声音越高的吼着。
  ……
  旁侧,廉歌看了眼那还沉默着的女人,和望着自己母亲的女孩,再转过视线,看向了那男人,
  看着那男人猖狂的模样,廉歌停顿了下目光。
  “……啊!”
  紧跟着,正冲着鲁弘正夫妇两人吼着,冲着院子里些人吼着,脸上狰狞着的男人脚下踉跄了下,
  脚直接从膝盖处往前一弯,重重跪在了地上,再头也磕在了地上,
  发出声惨叫着的哀嚎声,
  “……玛德,玛德……”
  男人脸上愈加狰狞着,吃痛着吼着,再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子打她怎么了啊,啊,老子就打她了,玛德……啊!”
  男人才爬起来,嘴里又吼着,紧跟着,还是同样的地方,男人再栽倒了下去,
  这次,从膝盖处,直接从旁边一崴,折着被压到了其身下,男人再发出声惨叫,没敢再爬起来,
  “……玛德,真是恶人有天收……我告诉你,就你这种畜生东西,我们村子不欢迎,你赶紧给老子滚……只要你敢进村子,老子明天就把你的事儿,跟村子里的人都说说,看看村子里人怎么收拾你!”
  鲁弘正愤怒着,冲着男人再骂了句,
  男人依旧瘫在地上,哀嚎着,又再转过头,朝着廉歌看了过来,眼底带着些怨毒。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那男人眼底流露出的怨毒,怨恨,也没说什么,再转回了目光。
  ……
  “……廉大师,那楠楠她妈妈额头上的伤是这个畜生打得,小征他的眼睛又……是不是……那村子里那些个鸡鸭,还有昨天晚上,我突然就被鬼迷了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儿……”
  再望了望那还瘫倒在地上,不敢再爬起来的男人,鲁弘正再走回到了廉歌旁边,看了看女人,和旁边院子边上的男孩和中年女人,再转回头,对着廉歌出声询问道,
  “……到底是不是楠楠她爷爷……就是楠楠她爷爷去了过后,村子里就开始出事情了。”
  鲁弘正说着话,再转回了头。
  看了眼鲁弘正,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那女人和女孩身后,佝偻着腰的老人身影,
  再收回目光,廉歌看向那女人,和女人旁边的女孩,
  “能跟我讲讲,屋里老人去世那天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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