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合作”关系
学校的宿舍确实很不方便，洗澡要到楼层的澡堂排队，那里偌大的室内只有几个小小的通风口。秦瑶每次刚擦完身子，穿衣服拿东西的功夫身上又沾了水汽。
房间里没有热水，每次只能拿保温壶去楼下的宿管处接水。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点，就是热。乌宁的夏天高温异常，正午时候看着油柏路上如烤炉一样冒着热气。
好在今天下了一场暴雨，大伙儿上完晚自习冲回宿舍楼，准备洗个澡躺在床上伴着雨声入睡。
“秦瑶，怎么下雨天的你还来洗衣服啊？”
澡堂旁边有个小隔间，里面放了几台老旧的洗衣机，工作起来“吱呀”乱响。很多人为了不听这聒噪的声响，选择自己手动拧干，而秦瑶懒，根本不想动。
“衣服积了太多天了，甩干一下就好。”
“晓玉，走了。”
晓玉的舍友拉着她胳膊，还没等她和秦瑶道别，就强行被拽着离开。
“你怎么和她说话啊，她事情你不知道吗？”
晓玉摇头：“什么？”
“她妈妈听说是做……那个的，隔一段时间就带个男的回家，我姑妈住在她们家附近，亲眼看到的，街坊四邻也都知晓。而且她还和林霜那个女混混很好……”
女生的话渐渐远去，然后藏进雨声中。
秦瑶把衣服晾起，她不着急着回去，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拿出手机。
和那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秦瑶发的最后一句话——
--秦瑶：可以具体说说吗？
过了一整天，都没有回。
秦瑶点开那个“文爱交友社”，里头的人依然很活跃。
--墨迪：有人是临汇的吗？大家认识一下啊。
--宁宁：有没有喜欢暴力文爱的？麻烦私聊一下。
--D：有需要资源吗？日本、欧美、美国等都有，动漫的也有哦。
--Jamp;Y：@D 我要！
--D：有偿的哦。
--爆辣小丸子：楼上这算打广告吧？
--D：关你屁事！
--爆辣小丸子：哟哟，好拽哦。@清欢 群主，麻烦给这兄弟一张飞机票。
--D：智障吧你！碍着你了？
--爆辣小丸子：怎么？就是看你不爽，卖片你还卖出自豪了？
--D：你妈amp;%*￥#@
--疯未觉：我说……能别吵了吗？要就去私聊，烦死了都。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有几滴打在了秦瑶的屏幕上，她略微把身子往里缩，此时看到左上角有一个“1”的标志。
秦瑶有某种预感，果然退回去就看到黑白的头像回复了消息。
--零：抱歉，有些事情，一天没看手机，你等等我。
--秦瑶：好。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风带着雨点往走廊的内侧更加肆意的侵略。
秦瑶回到了宿舍，里头的灯已经熄灭。黑暗中还有两叁个人抓着手机，脸被白光打得苍白。
她爬上了床，躲进被窝里，再看手机的时候，那人就回复了。
--零：我喜欢长期的“合作”关系，不断的找寻这方面的新“朋友”，对于我来说太耗时间。
--秦瑶：这样啊。
--秦瑶：那我可以吗？还是，你有什么要求？
对面的停顿了，秦瑶心里莫名的打鼓。
秦瑶对于男人和性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从蒋雯芝那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身上获取的。
他们大多都是上了年纪，有的长相不错，有的老气横秋，有的身上带着烟酒气，有的总是喷着浓烈的香水。
不过蒋雯芝带来的人，还都有几个特点，一个是有钱，一个是他们看蒋雯芝的眼神，充满了不知名的欲望。
秦瑶曾一次早放学，当她推开家门的时候，一阵压抑的喘息和呻吟让她一怔。
房间里似乎飘散着某种说不出的气味，浓烈而让人觉得不舒适。
秦瑶坐在客厅里，等了十几分钟，蒋雯芝的房间被打开，男人的拉链都还没拉好，就从里头出来。
当看见沙发上一脸镇定的秦瑶，男人吓了一跳。蒋雯芝也是一愣，然后迅速地把男人赶走。
再回来时，蒋雯芝一句话也没说，慢悠悠地去洗澡。
那之后，秦瑶就被她安排到了学校的宿舍住。
秦瑶翻了个身，对面床的人似乎是在看什么综艺节目，她肩膀一抖一抖的，极力的憋着笑。
--零：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互相了解一下。
--秦瑶：怎么了解？
--零：互相提问。我先来吧。
--零：之前有过长期的炮友吗？或者文爱对象？
--秦瑶：没有。
--零：有过几次性经历？
秦瑶想了下。
--秦瑶：两叁次。
--零：可以告诉我你一周会想要几次吗？
--秦瑶：我、我没注意过……
--零：你是想要文爱对象，还是炮友？
--秦瑶：可以先从文爱对象开始吗？
--零：可以。
--零：最后一个问题。
--零：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性爱？温柔？粗暴？还是有别的特殊需求。
--秦瑶：很抱歉，我并不是太清楚我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不过我目前没什么特殊需求。
--零：好，我大概了解清楚了。你可以提问我。
秦瑶沉思了一会儿，其实她并不知道要问什么，只能从刚才他问的问题中，挑几个出来。
--秦瑶：你有过几次性经历？
--零：比你多。
--秦瑶：你一周需要几次呢？
--零：叁到四次，一半工作不忙的时候。但是工作忙可能会先把重心放工作上。
原来是已经出社会的啊。
--秦瑶：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性爱呢？
--零：我比较喜欢粗暴一点。
像是玩问答游戏一样，秦瑶觉得既好玩又刺激。
--零：还有吗？
--秦瑶：没了。
--零：好。如果你想先尝试文爱，我们可以从明天开始。但是有一些事情，我需要说清楚。
--零：如果我们有任何一方想要终止关系，请及时提出。如果有任何需求，也需向对方说明，对方觉得不反感，才可进行。可以吗？
--秦瑶：好。
--零：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瑶：那明天……
--零：我会联系你，你也可以联系我，但是我一般8点过后才有空。
--秦瑶：好的。那晚安。
--零：嗯。
手机安静下来，秦瑶这才发现自己憋了一口长气。
她把手机倒扣，对面床的女生也看完了综艺，转身拿充电线插上，准备入睡。
外头的雨还很大，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
秦瑶听着雨声，渐渐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