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二百零二章==
“娘娘, 娘娘!”
瑶娘回过神来, 才发现是玉蝉在叫她。
“娘娘这是太高兴了。”
“是啊是啊, 真是太高兴了。”瑶娘连连点头。
满屋子的人都带着笑, 那眉梢上的喜气都快飘了出来。瑶娘下意识想说赏, 想了想还是改了口:“这是大喜事, 按理说是该赏的, 可如今乃是众目睽睽,太过高调未免显得张狂,等过些日子再行赏赐。”
一经瑶娘提醒,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是啊,如今殿下还未登基,再说了陛下还在, 若王府在这关键时候张灯结彩打鼓敲锣, 未免让人瞧轻了,也怕横生枝节。
小顺子当即道:“娘娘说的是, 奴才这便下去敲打敲打他们, 让下面人都警醒些。”
下人都散了去, 瑶娘这才转头看了看小宝,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心情怪怪的。
不过旋即她就被二宝吸引了注意力,二宝这个小坏蛋竟然拎着小白白的尾巴, 将小奶猫拎了起来。胖脸蛋笑眯眯的,还拿小指头去逗小白白的肚皮。
瑶娘忙伸手过去挡着, 果然小白白亮了爪子。就是太小了, 爪子太软,扎在大人的手上就觉得刺刺的,可若是抓了二宝这种幼童,却足够他疼得把猫扔了。
小宝也吓了一跳,然后当娘的和当哥哥的,就开始教训最小的这个来。
道理换着讲,才让二宝知道猫是不能提尾巴的,猫有爪子,会挠人,被挠了会很疼。
这一场事情忙罢,也让两人没了方才那种又惊又喜的心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晋王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圣旨颁下后,得分发各处,昭告于天下。
这还不算完,需得让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定下登基大典的日子,接着是礼部准备大典事宜。
这事是交给下面去办的,但其中细节都需和晋王磋商。还有祭天祭祖庙,太上皇及众太妃迁宫,甚至小到龙袍如何做这件事都得经由晋王知晓,所以晋王是忙得连轴转,直接住在宫里就不回来了。
而晋王府这边,瑶娘也十分忙碌,每日都有人上门道喜,大抵都是想赶着身份还没变之前,上门来套近乎。
瑶娘作为晋王妃,总不好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可她实在疲于应付,再加上年节将近,年事也忙。又考虑怕外人议论,只能闭门称病,才暂时躲了过去。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腊月,晋王终于登基了。
新的年号是次年更换的,所以今年还是弘景年。
至于太上皇和太妃们迁宫一事,由于有讲究说是腊月不宜动土、迁徙,所以暂时都还未动。晋王只能随便找了个空的宫殿暂居,一切只等过了年再说,反正也没几天了。
新年元日这天,新帝在大朝会上换了年号,改弘景为晋安。
自此,晋王就不再是晋王了,而是晋安帝。
由于太上皇还未迁宫,新帝的家眷也未迁入宫去,所以今年的命妇朝贺被省下了。
往年这个时候瑶娘都是跟着晋王四处忙活的,今年她反倒闲下来了,晋安帝在宫中大宴小宴不断,她则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府里悠闲度日。
初六这日,天刚擦黑,宫里来人了,接瑶娘进宫。
瑶娘一路坐着马车入了宫,七拐八绕到了一座宫殿前,前来迎人的太监笑得格外讨好,恭恭敬敬地将她引了进去。
因着还没有正式迁宫,瑶娘还算不得宫里正经的主子。不过如今宫里谁不知道这以后就是主子,新帝潜邸中拢共就这么一位得宠的娘娘,椒房专宠多年。
“娘娘,您先坐一会儿,陛下还在前头忙呢。”
瑶娘点点头,抬眼看向四周。
这座宫室布置的十分豪华,却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气息,似乎平常没什么人住。到处都是中规中矩的,一点个人色彩都没有。
坐了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宫女,毕恭毕敬地将瑶娘请到后殿去,要侍候她更衣沐浴。
瑶娘满头雾水的,从进了这宫殿,里面一个人她都不认识,若不是玉蝉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还不知道怎么心慌。
宫女们服侍得十分仔细,里里外外都帮着瑶娘清洗了一遍,瑶娘特别不习惯,可这几个大抵是经常服侍人的,瑶娘一些推拒的动作还没使出来,就被她们很柔和的挡了回去。
偏偏还不让人觉得她们无礼,而是不由自主就让她们服侍了。
沐了浴,拭干身子,这几个宫女让瑶娘躺在一张软榻上,帮她从头到脚抹了一层油状物的花油。这花油擦在身上十分香,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儿,最后才服侍她穿了一身衣裳。
一身让瑶娘觉得颇为不习惯的衣裳。
整件衣裳说白了就是一层纱,穿在身上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瑶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拥簇了出去,到了一张偌大的床榻前,宫女们将她留在里面,从外面将帘帐放了下来。
到了这时,瑶娘再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该完了。
她在心里暗啐了几下晋安帝真是花样多,一面红着脸看了眼身上的衣裳,便自己先上榻钻进被窝里去。
殿中烧着地龙,暖融融的,四处很安静,瑶娘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身边一个下陷,有人钻了进来。
对方身上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酒气,瑶娘在睡梦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啰嗦。再想,自己现在可不是在晋王府,当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想朕了?”晋安帝本是惯性要说本王的,却是临场改了口。
灯光下,他玉白色的脸蒙上了一层蜜色,似乎喝了不少酒,脸上有些微醺之态。他侧躺在那里,手肘撑着床榻,只着了一身白色中衣裤,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墨色长发因为盘了一天,此时放下来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一些披散在脑后,一些则是顺着肩膀蜿蜒而下,随意的搭在胸前。
瑶娘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也不知是不是长时间没见了,她竟觉得今日的晋安帝特别诱人。
“殿、陛下。”
“嗯?”
晋安帝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像似羽毛扫过耳尖,有一种麻痒感。瑶娘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眼睛忍不住就去看他,看着还有点害羞,却是忍不住还想看。
“过来。”
然后她就过去了。
晋安帝在她脸上睃了几眼,目光顺势而下,落在她的胸前。
“朕想着多日未见,你莫是要清减了,没想到你倒是比之前吃胖了不少。”
胖么?
瑶娘如今最是忌讳人说她胖,大抵她心中也有数,早先纤腰一把,生一个腰间就要圆上一圈。及至生了二宝,她每次触摸腰上,总能摸到不少小软肉。嘴里唠叨着要减些下去,可光是说,从没见她有所动作。
晋安帝在她胸前挖了一眼又一眼,决定明儿要赏今日办事的那个小太监。
还别说,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还能这样穿。
晋安帝的目光太有实质感,瑶娘终于反应过来,顺着看了过去。然后就见晕黄色的光芒下,那一层玉白色的纱越发透明,其下的景儿美不胜收。
她下意识就有反应了,一股战栗感从尾椎骨往上窜去,就好像是凭地起了风,感觉凉飕飕的。汗毛忍不住就竖了起来,挺翘而起的还有那不可言说之处。
“别看。”
她手还没捂上去,就被他一把钳在身侧,翻身压了上去。薄白的唇吸上那花瓣儿似的唇,在其上舔舐啃咬,又凶又狠,瑶娘感觉自己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陛、陛下……”
“嗯?”
“咱们很长时间没见了,说会儿话呗。”确实很久没见了,从晋安帝登基到现在,两人就只见了一面。
“你想说什么?”晋安帝一面忙碌,一面分神答她。
“随便说什么都行,哪有你这样还没说话,就……”
“你不想朕?”
“想啊……”
“哪儿想?”
“哪儿哪儿哪儿都想……”
……
殿门外伫立着两排人,一排宫女,一排太监。
已经二更天了,里面的动静还是没消停。
这若是搁在平时,定是有御前侍候的太监提醒上了。可如今新帝初登基,敬事房里差事都还没提上日程,谁敢闲的吃饱了没事干触这霉头。
这几个宫女太监都是新选上来,刚在新帝跟前服侍,大抵还是第一次侍候这样的事,格外难以安适。
年岁都不大,见识都还浅,一个个脖子恨不得扎进胸脯里,脸皮红得都快冒了烟。
小顺子眼刀子在他们脸上来回睃了几下,啐道:“没见识的,不知道陛下龙精虎猛,这又是素久了。以后这样的事儿多着呢,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丢了咱家的脸。”
如今福成升了御前总管太监,小顺子也跟着鸡犬升天,手下领着一班太监,大小也是个爷爷了。今儿福成在晋安帝身边侍候了一天,晋安帝回来后就让他下去歇着了,所以换了小顺子带着人守夜。
宫女也就罢了,脸皮都薄,这几个小太监可都是人精。见小顺子训斥自己非但不恼,反而堆着笑就巴结上了。
“小的们是见识太浅,见陛下从来冷着一张脸,这些日子想爬龙床的小宫女也不少,每次都让陛下命人给扔出来了。顺爷爷,你在陛下身边侍候的时候久,你给小的们说说里头这位娘娘的事情,让咱们多少心里有个数,也免得触犯了主子娘娘。”
一听这话,旁边站着的几个宫女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小顺子眼睛不着痕迹瞅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才对那小太监道:“咱们陛下是何等人物,能看上那些庸脂俗粉?别说爷爷没提醒你们,要是那些小宫女给你们塞些荷包啊香囊啥的,想收买你们接近陛下,趁早的都给拒了,免得到时候吃了排揎。”
几个小太监干笑:“哪能啊,小的们能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一个荷包香囊就能把小的们收买了,也太失了脸面。”
“最好没有,银子也不能收,别到时候出了事,说咱家没警醒你们。至于咱们这位主子娘娘,那可是陛下的心尖儿上的,没瞅见陛下日理万机,这些日子忙成什么样了,一有空就赶紧给接进宫里来了……”
外面小顺子压着嗓子说得口沫横飞,里面战事方歇。
瑶娘的腿都打哆嗦了,好不容易晋安帝终于放开她,她忙一个翻身就钻到了里面去。
哪知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又凑了上来,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她光滑的肩头,手又滑到她腰间揉着。
瑶娘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来求她:“别了,要人命。”
她实在太可怜了,脸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还挂着泪珠,整个人都还颤抖着,说起话来嗓子都抖的。
晋安帝定睛看了她几眼,这才不甘愿松开环着她腰的手,仰躺了回去。静了一会儿,他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揉了一把:“别回去了,朕明日就让他们安排往宫里迁。”
“能行?”如今正是年节,太上皇和太妃们都还没迁宫,地方都没挪出来,自然晚辈们要紧着长辈。
“朕说行就行,反正就你和俩孩子,先挪到这养心殿来陪朕先住着。”
次日一大早晋安帝就去上朝了,瑶娘早就习惯他这个点儿起来,只是翻身看了他一眼,就再度沉沉睡去。
她根本没把这事当成事,可服侍的宫女却不是如此想。
她们对瑶娘的行径瞠目结舌,竟然不服侍陛下起身,也不服侍更衣,宫里哪位娘娘敢这么干,估计就离失宠不远了。偏偏人家就这么干了,而陛下竟什么也没说,临走前还吩咐让人等主子娘娘睡足了再叫摆膳。
瑶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醒来时,不光红绸几个来了,小宝二宝都来了。
“奴婢几个带着小主子们先行,府里正收拾着呢,奴婢听小顺子说,陛下让今儿一天迁完。”
瑶娘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两个呢?”
那两个说的自然是柳侧妃和徐侧妃。
自打瑶娘生了二宝,就再没见过这两个人。她不问,下面自然也没人不识趣的跟她提。不过瑶娘还是听过一些话,知道徐侧妃让晋王给禁了起来,柳侧妃倒是没禁,不过柳侧妃深居简出,几乎不在人前露面。
平时总是忽视着,如今潜邸的人往宫里迁,免不得就要正视这两人。
其实瑶娘对二人的心态挺复杂的,一面愧疚自己独占了晋王,让两人独守空房,这里主要指的是柳侧妃,一面巴不得两人一辈子不到自己跟前来。
闻言,红绸一愣:“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应该会有安排的。”
瑶娘也没再多问,她一想到这事就头疼,等该知道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的是潜邸那边将该迁入宫的都迁走了,却唯独忘了徐侧妃和柳侧妃两个人。而这件事最后被归咎在她身上,差点让她摊上了妒妇的名声。
其实说白了,整件事就是阴错阳差。
说是迁府入宫,实际上不过是主子们入宫,以及贴身服侍的下人也跟进宫。东西自然也是要带一些的,却只带贴身用物,宫里什么没有,自然不用还从王府里往里带。
而晋王府会作为真龙潜邸一直留在那里,府里下人不变,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把两个几乎不在人前露面的侧妃给忘了。
当然,也可能是下面人想巴结瑶娘,故意给两人施了下马威,不过谁知道呢。总而言之,还是徐家人在外面闹腾起来,这件事才为众人所知,并传到瑶娘耳里。
在外面闹腾的人是徐侧妃嫂子的娘家人,也是先徐国公庶长子徐哲的岳丈家忠毅伯府。自打徐国公死后,徐国公夫人带着徐燕茹回府,又从旁枝抱了个孩子回来养,二房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徐燕茹可不是徐国公夫人,素来手腕狠辣,如今没了徐国公的压制,国公府就是她和徐国公夫人做主,收拾起二房自是不在话下。
折腾了一段时间,徐燕茹觉得厌烦了,也是不想和人斗来斗去,便提出要给府里分家。
按理说,徐国公不在了,是可以分家的。
只是这件事被人刻意遗忘了,就一直没提。此时提出来,对二房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庶子分家历来分不了什么,若是再失了国公府这面招牌,以后的日子会一落千丈。外面只认得国公府,可认不得玉兰姨娘是谁,徐哲是谁。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愿,家还是分了。
二房只分到一座小宅子,分到的银子几乎忽略不计,就被赶出了国公府。
一夕之间从天到地,其实自打徐国公死后,二房的日子就难过,但也没难过成这样,以前没显现出来的矛盾都显了出来。
早先二房在国公府里得脸,徐哲作为长子,娶了忠勇伯家的嫡女为正妻。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徐哲前途未卜,萎靡不振,其妻也是屡屡与他争吵,说是找了个没用的男人。
不过到底徐哲还有个在王府做侧妃的妹妹,忠勇伯府也一直没发作。就这么磕磕绊绊到了今年,忽的一下晋王登天了。
晋王做了皇帝,生为侧妃的徐月茹至少也是个妃位,二房转眼间又有了希望。不得宠又怎样,等进了宫,那苏瑶娘再想椒房专宠,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侧妃熬啊熬,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熬到迁府入宫了,却万万没想到竟被人给忘了!
她倒是想闹,可闹了关键有人知道才行。她可不想就这么被默默无闻打发了,她熬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
遂心生一计,借着年节让身边下人回娘家,把这事告诉了玉兰姨娘和徐哲。
母子二人商议一番,让徐侧妃别急,扭头徐哲去哄了自己妻子。刚好忠毅伯府大小也是个勋贵家,平日来往的勋贵也多,徐燕茹的嫂子回去和娘家人说,秉着多条线多条路的原则,再有人来忠毅伯府做客,免不得就被灌了这么一耳朵的事。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外面就开始流传起新帝的王妃是个妒妇,阖府上下迁宫竟然故意使着下人把两个侧妃撂下了,你说这事可做的真不地道。
其实这种时候,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的,都是私下里说。这不瑶娘不是和镇国公世子夫人乔氏交好么,乔氏在外面听到这流言,背地里让人一打听,也没敢耽误就进宫来找瑶娘了。
“我能说这事真不是我指使的。”听完后,瑶娘表情有些窘的解释道。
乔氏掩着嘴笑了声:“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事你还是抓紧着办了,如今正是你的好时候,千万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从中横生枝节。”
瑶娘还有些没听懂乔氏的意思,不解地眨了眨眼。
乔氏心里暗叹了一声,才道:“按理说,这话我不该跟你说。可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这事我说了,你心里也别急,有个主张就成。”
乔氏这副样子,更是让瑶娘好奇上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乔氏说出这种话。
其实这事还是和瑶娘有关,新帝登基,年号换了,如今瑶娘也入了宫,按理说应该要将封后提上日程。晋安帝也没忘记这事,早就提了让礼部去办,却从中横生了枝节。
无他,皆因瑶娘乃是侧室扶正,其本身出身微寒。这封后一提上日程,免不了就有些大臣私下非议。
民间重嫡庶之分,反倒是皇家尤其是宫里,并不是太注重这个。后位当是有德者居之,历朝历代皇子得登大宝后,若是原配出身微寒,或是德行不够,又或是新帝急于拉拢朝臣,不封原配为后,而是另选身份高贵贤良的贵女为后,这种事其实并不罕见。
这几日朝中就在议这个,尤其这次外面流传瑶娘是个妒妇,更是让许多大臣对其心生抵触。
早先关于瑶娘的一些流言再度流传起来,什么狐媚惑主,椒房专宠。这些都是祸国殃民的根。别看当王妃可以,关起门那就是晋王家的事,可如今晋王成了皇帝,家事就不再是家事,而是国事。
当然也少不了有些勋贵大臣私下自有盘算,这里且先不提。
听完乔氏所言,瑶娘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乔氏不禁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看得出陛下是爱重你的,他一定不会任这种事发生。”
瑶娘笑得有些心事重重,也有些勉强,忍不住道:“我没事,我就是有些诧异。你说这些大臣们干什么不行,非要盯着人家家里这点儿事干甚。”
乔氏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什么事都有陛下护得妥妥当当,万事不用烦扰。上无公婆,左右无兄弟小姑,独住一府自己当家。可此一时非彼一时,你也得上上心了,以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你若是不上心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瑶娘沉默下来。她当然明白乔氏说的是什么,恰恰这是她一直都挺回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