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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生而为龙

  苍茫的天地间,一条巨龙骨架,横亘在渺无人烟的大地之上,绵延不知几何。
  巨龙一族,实力越是强大,那么它们的体型也会越大,身体和实力,是成正比的。
  “好重的威压。”越是临近,就越能感受到那铺面而来的庞大威压,在这条黄龙面前,我看到的不是一条龙,仿佛就是一个世界,一个亘古蛮荒,飞禽走兽隐现的大世界。
  “呼……按照黑袍老者的说法,走到这里,便可以开始盘坐,如果有机缘的话,那么就会获得巨龙的传承。”
  我走到了离巨龙骨头三米远的地方,心脏狂跳,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盘腿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整片天空似乎都黯淡了下来,而后又有光明,在我的眼前绽放。
  ……
  “雨水?”
  哗啦啦!
  淅淅沥沥的雨水,在天空之中飘渺而下,空气中传来一丝丝冷意。
  抬头望去,这是一片无边无尽的海洋,海洋的上方,有着一道庞大的龙卷风,正席卷着海面。
  心神一动,我整个人,就出现在了龙卷风的旁边。
  “好大的龙!”我瞪大了眼睛,仰望着水龙卷里的一条巨龙,这条巨龙十分的漂亮,通体都是淡蓝色的,映照着阳光,仿佛是一个璀璨的蓝宝石。
  蓝色的巨龙周围,是一圈圈的水光,将它衬托的异常美丽。
  忽然,它的目光一顿,望向了远方,而后巨大的尾巴抚动海面,下一秒,那些海里的水,便蒸腾而上,形成一朵朵乌云,无穷无尽的乌云遮天蔽日,将蓝色的巨龙托浮在上面。
  嗖!
  巨龙腾云驾雾而去,连带着我,也跟了上去。
  “它要去干吗?”我眼里充满了疑惑。
  蓝色的巨龙浩浩荡荡,携带着大量的乌云,瞬间就来到了一处平原。
  我看了下去。
  只见这一块平原,干涸无比,因为缺水的缘故,土壤一块又一块的皲裂开来,大量的庄稼死亡,被扔在泥土里面,看上去惨淡无比。
  而此时,在土壤的一个方向,一群村民,头上裹着毛巾,面色焦黑,男的赤裸着身体,女的也穿得极少。
  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处岸台,岸台之上,放着大量的鸡鸭鱼肉,点着香火。
  片刻后,村民们就开始跳舞,一些女人也跪拜在滚烫的地上,口中喃喃。
  我看得出,他们在祈求降水。
  可是,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我,就如同神祗一般,俯瞰众生,我甚至有感觉,只要自己轻轻的吹口气,他们就会灰飞烟灭。
  同情心?
  不!
  他们就像地上的蚂蚁。
  一个人平时走路的时候,谁会注意到脚底下的蚂蚁?
  更何况,一头巨龙,处于食物链的顶层,更不会在意地上的人类。
  冰冷,无情,从底下那头蓝色的巨龙身体里,我读懂了这样的感情,冷的令人从灵魂里开始发寒。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条蓝色的巨龙,轻轻摆尾,下一秒,那些厚厚的云层,就化作了瓢泼大雨。
  “下雨了?”
  “下雨了!老天开眼啊,终于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村民们焦黄的脸,打湿了那一片皲裂成一块块的土地,填满了干涸的河道……
  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而下面的村民们,也庆祝了三天三夜,他们一个个,跪拜在地上。
  天上的蓝色巨龙,也同样看了他们三天三夜。
  刷!
  场景一变,在我的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座火山,火山周围,是密密麻麻茂盛的山林,山林之中,飞禽走兽,偶尔有山民在采药。
  轰隆隆!
  突然,火山爆发了,无穷无尽的岩浆从里面喷薄而出,形成美丽的壮观景象,近距离观看,煞是壮观,无数的熔岩从天而降,烧灼着附近的山林,熊熊大火燃烧着,但却没有蔓延而去。
  “出来了,又是这条恶龙。”
  “该死,我们的山林,我们的草药!”
  那些山民们一个个咒骂着,却只能无奈的逃跑。
  呼啦一声巨响,从那火山口,大量的岩浆喷薄而出,像是一道巨大的喷泉。
  在岩浆之中,一条数万米长的巨龙,冲了出来,盘旋在半空之中,滚滚浓烟。
  那是一条面目狰狞,全身如同岩浆一般的巨龙,腹部有五爪,每一爪上都踩着一轮巨大的火球,他一出现,这一方天地就燃烧了起来,变得一片通红。
  忽然,他一晃动,巨大的头颅冲到了一处悬崖之上,那里,一个不满三岁,步履蹒跚的小孩,正在悬崖边歪歪扭扭的走着,小孩光着屁股,也不知道危险,看到巨龙的时候,忽然张开了莲藕一样的双臂,双眼眯成了一道缝。
  巨龙迅速的缩小,而后那小孩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它的脑袋上面,被它悄无声息的送回了一个农妇的家中。
  ……
  场景一处处的变化,我看到了无数条巨龙。
  美丽的巨龙,化作人型,和一个放牛的青年组成了一个家庭,她开设了学堂,手里拿着一卷古书,随着她的诵读,下面那一个个扎着小辫子的儿童,也跟着摇头晃脑的朗诵。
  有残暴无比的巨龙,变成一条可爱的宠物,逗一个哭泣的小女孩。
  它们有的为万物解决灭顶之灾,有的抵抗外来的侵略者,有的,仅仅只是化成人型,和人类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里流着汗水,辛勤的耕耘。
  一条又一条巨龙,或是温柔,或是残暴,或是斯文,或是粗犷,或是保卫家人,或是救济天下……
  生动无比!
  鲜活无比!
  仿佛一幕幕人生,在我的眼前闪过。
  它们就是巨龙吗?
  这就是巨龙吗?
  ……
  一处大江之中,一个青年,脸颊削瘦,鼻梁高挺,浓眉大眼,脸上正带着笑意,看向微波粼粼的水面。
  而我正坐在船上。
  “这位小哥,这条江,宽约两百米,再过几分钟我就能将你送到对岸了……”
  我看他时不时的看向脚边的篮子,而且眉眼间满是笑意,便问道:“大哥,看你很高兴啊。”
  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裂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能不高兴吗,家里的媳妇给俺生了一个胖小子,嘿嘿……不过这几天,生意不好做了,家里也断了粮食,这篮子里是肉饼,我花光了全部的积蓄,在县城里给我家媳妇买一些回去补补身体。”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忽然,我的眼神一凛。
  原本平静的江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里面,一条怪鱼冲了过来。
  青年的脸色剧变,恐惧无比:“怎么会碰上鱼怪!鱼怪怎么会在这里……”
  他愣住了,那条鱼怪,有数十米之长,牙齿森寒无比。
  “完了!完了!我死了,我媳妇和儿子怎么办?”青年面如死灰。
  刷!
  我纵身一跃,一剑斩杀了鱼怪,鲜血在这条江上弥漫了开来。
  “恩人,谢谢你,要不是你,俺就没命了……”青年到了岸上,一个劲的道谢,并且请我去他家,吃了一顿只有一碟青菜和一个肉饼的晚餐。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抱着婴儿,男人眼里溢出幸福。
  ……
  “何为龙?”
  一道声音,炸响在我的脑海。
  何为龙?
  我喃喃自语,脑海中,之前的场景像电影一样闪过。
  心中,忽然有了明悟。
  何为龙?
  力拔山河,翻云覆雨。
  腾云驾雾,斩妖除魔。
  优雅美丽,相夫教子。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勤劳勇敢,自强不息。
  不屈不挠,艰苦奋斗。
  诚信友善,大胆创造。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生而为龙,当逍遥自在。
  生而为龙,当福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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