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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当年炎朝受北境蛮族入侵,不得不迁都中原,北方天明教因此兴起。新皇登基后驱除蛮族,安定内政,恢复科举,消灭魔教,致使炎朝中兴,并以原本都城炎京之名正式冠于如今这座新城,繁华之景更胜往昔。
  在这之中,时常与英明神武的皇帝一同出现的便是其胞妹,新阳长公主。甚至有传言说,长公主才是皇上能够成就这一番伟业的根基。
  皇上也对妹妹宽厚优容,敬重有加,特设左相之职,至此女子也可入朝为官。
  去年,朝廷更是在长公主的一力主张之下,联合武林正道人士剿灭了盘踞北方多年的天明教。为庆祝炎朝从此内忧外患尽消,皇上特地大赦天下,免除底层百姓一年的徭役赋税,兄妹俩的名声一时大涨。
  长公主在当郡主时便受先皇称赞林下风致,在其兄登基为皇时受封新阳公主,追封其父为武帝之后,更有了林下帝姬的美誉。
  据说其夫在还是郡马的时候便战死沙场,她膝下无子,却一直心系天下,为国为民,将天下的子民当作自己的孩子,可谓高风亮节,厚德载物。
  新阳长公主天恩荣宠极盛,皇帝将炎京郊外的一座行宫赐予她,乃是炎朝建立以来的第一例。在剿灭天明教后,她一直住在行宫之中,仿佛打算从此不问世事。
  年节将至,她才在兄长的召唤之下回到京城之中。
  “母亲。”
  沈错恭恭敬敬地向坐在榻上的美貌夫人行礼,低眉顺目的模样看起来极其乖巧。
  新阳长公主按说已三十有五,看起来却极其年轻,容貌端庄雍容,大气又不失婉约,叫人一望便心生尊敬。
  只是她柔柔一笑时,眉宇间有股与沈错极其相似的妖冶之气,似要勾魂夺魄。
  “错儿回来啦,快过来让母亲瞧一瞧。”
  沈错自小不在母亲身边长大,虽然之前待了大半年,但比起亲近更多的还是忌惮。
  她谨慎地向前走了几步,新阳让她低下头来。
  “好像瘦了些,你姑姑该心疼了。”
  触摸在脸上的手掌温软细腻,几乎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才有的。沈错绷紧了脸颊,解释道:“不曾轻多少,大概是之前有些水土不服,近来已经好了。”
  新阳点了点头,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我已让人去叫你姑姑,你在外小半年,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母亲和姑姑。”
  沈错乖巧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全然没有平日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嚣张意气,若是二丫看到,一定得惊掉大牙。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侍女领着一位清瘦如竹,气质淡雅的女人进屋。
  女人皮肤异常白皙,眉眼深刻,鼻梁高挺,似有蛮族血统。她长发披肩,穿着一身月白衣衫,衣袖翩翩,行动仿佛仙人般飘逸,淡然的神色更是衬得她不食人间烟火。
  “姑姑!”
  沈错脸上笑容乍现,新阳长公主唇角也勾起了一丝动容的笑意。
  女人清亮深邃的目光望着沈错,微微显出一丝疑惑。
  沈错赶紧道:“姑姑,我是无妄啊。”
  “无妄?”
  新阳轻笑了一声,招手道:“云破,你过来。”
  沈云破慢慢走到新阳身边,像是不懂礼仪般坐到了榻边的脚凳上。
  新阳自然地抚摸着她柔顺又不羁的散发,让她趴到自己腿上。
  沈错嘴唇微动,咬了咬牙最终把话吞回了肚子,只是垂下眼睑望着自己曾经天人一般的姑姑。
  “姑姑,错儿不在的这段日子,您还好吗?”
  沈云破气质出尘,便是席地而坐如幼儿趴伏在母亲膝上,被她做得也似仙人般高雅。
  她抬头看向沈错,好像记起她来,淡淡地道:“我很好,无妄近来可好?”
  沈错显出一丝开怀,伸手想握住沈云破的指尖。
  “无妄也好,姑姑,我有许多话想对您说。”
  新阳却在她之前轻轻盖到了沈云破的手背上,望着沈云破一脸慈爱地道:“有话说也不耽误吃饭,云破饿了吗?”
  “嗯……”
  “那我们先吃饭吧。”
  沈错悻悻地收回手,看着被当宠物一般对待的姑姑,深深吸了口气。
  三人用完晚餐后又说了一会儿话,沈错适时提议道:“母亲,我这段日子未曾在姑姑面前尽孝,今晚想为姑姑暖床……”
  沈云破听到“暖床”二字,目光飘飘地看向了沈错。
  新阳眉尾微微一挑,神色未变,只是低声问道:“云破,错儿说要为你暖床,她一片孝心难能可贵,你要如何?”
  沈云破微微皱眉,似难以决断。
  她的神情变化极少,也因此,只是长眉微拢便叫人为她的忧虑揪心。
  “姑姑……”
  沈错见她犹豫,不禁显露出一丝焦急。
  “近日天寒,错儿有这个孝心也是好的。”
  沈云破点点头,赞同了新阳的话。
  “那便让无妄为我和容止暖床吧。”
  新阳长公主闺名柳容止,如今能以此称呼她的人屈指可数。
  沈错一听,简直欲哭无泪。
  她知道母亲对姑姑看得很严,只是没想到过去了一年,仍没放松警惕。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次她也很难找到机会与姑姑独处了。
  柳容止奖励般摸了摸沈云破背后的长发。
  “你不想和错儿说说话吗?”
  沈云破不解道:“话白日也能说,为何一定要晚上说?无妄……无妄她与我一样体寒,我不要她。”
  沈错与沈云破所习功法同出一门,不仅修身养性、延年益寿更有驻颜之功,唯一不便之处就是体温低于常人。
  沈错原是想借暖床之名与姑姑同床共枕,不想姑姑竟嫌弃她,只怜惜她一片孝心,让她暖便暖了,暖完赶紧走人。
  沈错嘴唇一抿,忍了半天终于显出了一丝不开心。
  柳容止似乎十分满意沈云破的答案,见女儿不快,态度微微松动。
  “你要尽孝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今日刚刚到家也累了,我让解语去伺候你吧。”
  “解语姐姐在吗?那其余三位姐姐呢?”
  柳容止轻轻一笑:“其余三人还有事,我知你最喜欢她,便提早给她放了假。”
  沈错稍稍高兴了一些:“谢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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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宠姑姑(不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在4月1号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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